永夜神行

古羲

修真武俠

灰霧籠罩,世界沈浸於黑暗中。   妳耳邊聽到低沈嘶吼和啃食聲;   妳細嗅到濃烈血 ...

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-AA+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

             

第八章 測驗

永夜神行 by 古羲

2024-5-18 18:07

  許深不僅對疼痛表示懷疑,更對這位璃姐的技術,也產生了深深的憂慮。
  沒多久,璃姐終於準備妥當了。
  “本來想給妳打上壹針麻醉劑,但可惜找不到了,就這麽來吧,反正也不怎麽痛。”璃姐來到機械躺椅前,此刻這躺椅更像壹個手術床。
  而且是專門針對那些會激烈掙紮的困難戶……
  找不到了……許深微微深吸了口氣,就這麽草率的省略了這個環節?
  我能等,您不再繼續找找?
  啪!
  機械躺椅側邊像機械臂般彎曲高舉的大燈忽然亮起,刺眼的光芒,讓許深選擇了閉眼……雖然他此刻沒有眼睛,但當他選擇封閉那種“窺視”的感覺時,就能夠重歸黑暗。
  璃姐沒有再說話,似乎認真了起來。
  許深內心不自禁地緊張起來,感覺到壹雙纖細冰涼的手掌,隔著薄薄的絲滑手套,觸摸著自己的臉部。
  尤其是在他“看見”的那個部位輕輕撫摸。
  明明內心非常緊張,但許深腦海中第壹時間想到的念頭卻是,妳那手套從地上撿起來,洗過麽?
  好像沒聽到水聲……那就是沒洗過了。
  就在他胡思亂想時,陡然壹道尖銳冰涼的東西,從他臉部劃過。
  劃得極其緩慢,以至於許深能感受到那份鋒利……這是壹把刀!
  非常鋒利的刀!
  此刻正切割著自己鼻端跟發際線中間的部位。
  許深不禁“睜眼”看去。
  果然看到壹柄鋒利的小刀,正在劃拉,就像是直接劃在他窺視的“眼球”上。
  這種感覺極其恐怖,換做常人早就嚇到哆嗦掙紮了,但許深只是輕吸了口氣,便鎮定了下來,神色依舊木然。
  跟先前的三個月相比,這已經不算什麽了。
  而且……疼痛似乎真沒有他想象中那麽強烈。
  許深的視線越過手術刀,看到俯身低頭、專心致誌的璃姐,卻看到她的表情……好像並非是那種認真而凝重。
  反倒像是帶著壹種異樣的狂熱,嘴角微微裂開,靈活的舌頭不停舔食著鮮紅的嘴唇,呼吸也變得急促。
  那呼之欲出的胸口,更是不斷微微前傾。
  這感覺,怎麽像是在切割餐盤裏的壹塊美味肉食?
  許深心頭壹跳,在這壹刻他甚至產生了懷疑,現在做的這些,跟開墟眼真的有關聯麽?
  很快,殷紅的鮮血從眼前染開,就像隔了壹道透明玻璃,在視線前暈染開來,逐漸將他能看到的畫面籠上朦朧的猩紅。
  “嗯?”
  璃姐望著沒什麽反應的男孩,彎眉微微挑動了下,有些意外。
  他沒感覺到疼痛?
  有意思,有意思……
  雖然嘴上說是“壹點點疼痛”,但璃姐知道,切割開皮膚可不是壹點點那麽簡單,至少來到這裏開墟眼的那些新人,在這個環節每個都是要死要活的大叫掙紮,在她的喝令下才強忍著痛苦老實下來。
  然後她便會借此,說出教給這些新人的第壹課——
  如果連這點疼痛都忍受不了的話,妳們將來還怎麽跟墟獸戰鬥?還怎麽去面對墟?!
  但此刻……
  這話卻找不到由頭來說了。
  她的手指順著男孩的臉部劃到頸脖、胸口,感受到那緊繃而細微顫動的肌肉,知道眼前的男孩在克制和忍耐。
  身為壹個霧民,這樣的忍受能力,的確是超乎常人了。
  她嘴角微微抿起,眼眸中閃爍出更為異常的興奮,就像是看到甜美可口的佳肴。
  臉部的刀鋒劃痕暫停了。
  許深感覺到自己“眼睛”部位的血肉暴露在空氣中,除了疼痛外,還有壹些“涼爽”的感覺。
  這時,壹道輕微地刺痛,從肩膀傳來。
  許深感覺有什麽東西註射到自己身體裏了,明顯能感受到壹股冰冷的液體,順著肩膀湧入,似乎跟自己的血液混合在了壹起。
  緊接著便是壹陣陣熟悉的熾熱。
  就像是油遇到火焰,猛烈地燃燒了起來。
  那種熾熱以肩膀為原點,輻射性地延伸到胸膛、手肘、頸脖、腦袋等全身。
  許深頓時感覺自己體內有種躁動的感覺,很難形容,就像是渾身的血液,在這壹刻像沸騰的開水,在肌膚下面咕嚕咕嚕地冒泡!
  他渾身都“沸騰”了!
  這種沸騰,讓許深感到無比腫脹地難受,跟這相比,臉部的劃傷都只是蚊蟲叮咬壹樣。
  他的身體繃得筆直,手掌攥緊成拳,青筋凸起,雙腿也在輕輕顫抖,在極力克制也極其細微的掙紮!
  看到躺在身下的男孩身體終於起反應了,璃姐瀟灑地拔掉了註射器,隨手丟到壹邊,臉上露出壹絲滿意的微笑。
  但很快,她便發現這男孩的身體又逐漸克制住,沈靜了下去,那緊攥的拳頭,也似乎慢慢地松開。
  前後才只持續了五秒不到。
  體內那麽多墟力,加上墟源液的引爆,應該會難受到發瘋才是……璃姐眼中露出壹絲困惑,要說能忍耐臉部割傷的疼痛,她還能理解,可這種墟力沸騰的刺激,是全身性的刺激,沒道理那麽快就恢復平靜吧?
  “嗯?”
  璃姐很快發現了原因,眼前男孩的眼睛部位,裏面的血肉正飛快地蠕動。
  纖細的血肉組織,如沾著絨毛的蚯蚓,在快速地扭動、糾纏、彼此融合,蛻變,正在形成眼球的原始形狀。
  這麽快就凝聚眼睛了?
  璃姐有些意外,這反應太快了,是因為墟力導致的加速成長麽?
  眼前的新人是罕見特例,她也找不到別的原因,只能默認是這答案了。
  許深能這麽快放松下來,並非是能忍,而是他感覺渾身“沸騰”的熾熱,在剛剛像是找到了宣泄口,壹股腦地朝自己“看見”的部位湧去。
  那感覺就像是撐爆的氣球,在壹瞬間釋放。
  也像是吃壞肚子,肚子絞痛難忍,但在蹲下的那壹刻,只剩下壹瀉千裏的痛快。
  在許深“看見”的位置,像是有兩個漩渦般,將那種沸騰的熾熱氣息,無腦地狂肆吸收進去,逐漸地,許深感覺到那裏發癢,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撕裂、生長。
  這時,璃姐的手掌落下,捧起了許深的臉。
  “別動哦,現在是關鍵時刻。”璃姐輕聲道。
  我壹直也沒動啊……許深心中默默道。
  很快,許深再次感受到那柄鋒利小刀,在自己臉部劃動的痕跡,約莫五分鐘左右,璃姐說道:“張嘴。”
  許深遲疑著張開嘴。
  壹粒冰涼的片狀物丟入他嘴裏。
  “吞下去。”璃姐說道。
  許深抱著懷疑地態度,但還是乖乖吞了下去。
  “不要試圖有‘睜眼’的念頭,現在傷口在愈合……”璃姐說道。
  許深感覺對方將自己的腦袋抱起,有東西環繞著自己的腦袋纏繞,他沒有試圖去“看見”,而是乖乖等待。
  “我錯判了妳的墟力平復速度,居然20分鐘就結束了,比壹般人還快。”璃姐的聲音逐漸離遠了壹些,按照許深先前觀看到的房間布局,應該是坐回到了自己的那張搖椅上。
  妳的粗心,我能理解……許深心中默默道。
  不過,聽到這麽快就結束,他還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。
  開墟眼,這就完成了?
  對霧民來說,壹輩子求而不得,夢寐以求的“看見”,僅僅只需要這麽短暫、這麽迅捷的過程?!
  “我就說了,姐姐的技術很好,怎麽樣,不是很痛吧?”璃姐輕笑著道。
  許深對前半句表示質疑,但對後半句還是認同的,回答道:“的確不是很痛。”
  璃姐開心地笑了起來,道:“等會兒妳能看見了,就知道姐姐給妳割的雙眼皮,究竟有多漂亮了!”
  許深表示困惑:“這個很重要嗎?”
  “當然!”璃姐想也不想地道:“妳以前看不見,不知道美醜,等以後妳能看見了,就知道能夠欣賞到美麗的皮囊,該是多麽舒服的事了。”
  許深聞言,不禁有種想扭頭看看她的欲望。
  的確,他目前為止看到的人中,還沒有誰僅僅從“看見”上,就讓他感到愉悅,眼前的璃姐算是除媽媽外,目前唯壹的壹個。
  “差不多了,以妳的墟力程度,應該已經愈合了,讓姐來瞧瞧……”璃姐將脫掉的手套隨意丟到壹旁,滿懷期待地走了過來。
  許深聽到她的語氣,感覺她比自己還興奮……
  感受到對方先前的種種,許深覺得自己還可以再等等。
  但對方已經將他環繞在腦袋和眼睛上的布拆了下來,頓時間,許深感覺到壹陣微弱光亮傳來,在機械躺椅側面的那顆大燈關閉了,是旁邊墻上的小燈照來的昏黃光線。
  跟先前“看見”的感覺,好像沒有差別……許深心中暗暗道。
  隨後,
  便聽到璃姐贊嘆地聲音傳來:“果然是副好皮囊。”
  許深:呵呵。
  “傷口已經愈合了,妳可以睜眼了,妳試著慢慢地,壹點點睜開,慢慢適應下。”璃姐帶著興奮地說道。
  許深先前雖然能看見,但那是壹種奇怪的感覺,但現在要“睜眼”,他還真有點陌生,只能試著對大腦發出信號,同時感受著臉部上似乎明顯多出的東西。
  “睜太快了……”璃姐連忙說道。
  許深看到璃姐壹臉欣喜地站在自己面前,然後便看到她捧起自己的腦袋,左右搖晃打量,發出贊嘆地聲音。
  “不愧是我的傑作……”
  ……是我媽媽的才對,許深心中默默道,妳只是畫龍點睛……
  “怎麽樣,感受如何?”璃姐笑嘻嘻地道。
  看來這種感覺,就是睜眼了……許深心中暗暗道,旋即試著左右看了看,這時註意到墻壁上掛著壹個小鏡子,道:“我能去照照鏡子麽?”
  “可以……等等,我這裏的不行,會把妳照出事的,這些東西可不安分……”璃姐笑了笑,道:“等回去妳再慢慢自己欣賞吧,現在妳已經開眼了,但目前是真實的眼睛,至於妳的墟眼如何,還需要去測驗壹下。”
  我才不會對鏡子欣賞,我只想找找睜眼的感覺……許深心中腹誹了壹句,聽到測驗,略感壹絲緊張:“怎麽測驗?”
  璃姐笑了笑,在墻上某處頭骨後面似乎按動了壹下,緊接著低沈轟隆聲響起,房間裏面的壹處墻壁竟緩緩打開,赫然是壹扇金屬門。
  難怪房間如此雜亂,唯獨那邊墻沒有掛東西。
  “走,跟我來。”
  璃姐帶頭走去。
  在金屬門後面,是壹條蜿蜒往下的地下通道。
  通道兩側是光線微弱的壁燈,照在通道臺階上,有點陰森的感覺。
  許深只能乖乖跟上。
  12層臺階……許深心中默數。
  走到最後壹層臺階,眼前是壹處光線昏暗的地下室。
  但許深覺得,這裏更像是壹處地牢!
  墻上到處懸掛著各類器具,彎鉤、尖刺、五十公分長的剪刀……這些器具上都或多或少沾了幹涸的血跡。
  “能看到墟,才能證明開啟了墟眼,否則就只是尋常肉眼罷了。”
  璃姐指向地下室另壹邊:“妳看看那邊的墟,把它的樣子描繪出來,越詳細越好。”
  許深轉頭望去,在那邊有壹道道深黑色的鐵欄。
  在鐵欄後面,佇立著兩道猙獰的身影。
  呃,這兩只……
  妳讓我描繪哪壹只?
上壹頁

熱門書評

返回頂部
分享推廣,薪火相傳 杏吧VIP,尊榮體驗